2014年3月26日 星期三

2014-3-27:最基本的困惑(彰化師範大學生物學系周睿鈺教授)

在「輕靈的飛行孔雀」中,我們看到《山海經》中就已經有「猩猩」的記載:有青獸,人面,名曰猩猩。

這當然不是中國古籍中提到猩猩的唯一一次。還有像是《禮記》裡面的「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以及《呂氏春秋》所提到的「肉之美者,猩猩之脣」等等記載。光從《禮記》與《呂氏春秋》的這兩筆記載來看,大約兩千多年前,「猩猩」這個名詞究竟指的是哪一或哪些種生物,很可能是隨著地區與時代的不同而有所不同的;以致於連「猩猩」究竟指的是人或是獸,都不太能確定。甚至還有人煞有介事地寫了一篇「猩猩考」討論這個問題。不過,長篇大論了半天,最終還是搞不清楚究竟「猩猩」是哪種生物。

我們當然也知道,中國文化中有源遠流長的把異族貶抑成禽獸的傳統。因此,也很有可能實際上「猩猩」原來指的是獸,只是被借用來稱呼非我族類的人們,歷經朝代更迭之後,原來被貶成野獸的族群消失了,貶抑的名稱卻留了下來,因而造成後世判讀的困難,連是人是獸都無法確定。

當然還是有其他可能性,但不論是哪種情況,很顯然問題都出在當時的人們對於各種生物的描述非常粗略,以致於幾乎除了作者之外,沒有人能夠從這些描述反推回去,確認是哪一種生物。

很多人也許會認為,那是兩三千年前才會有的問題,在「科學昌明」的現代,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錯!

生物學和物理學很不同的一點是,日常生活中耳熟能詳的物理學名詞都有嚴格而明確的專業定義,但生物學名詞卻往往連專家們都還沒吵出個大家都心服口服的定義來。因此,像「生命」、「基因」、「物種」等常見名詞,科學家們其實都還不知道要如何給他們精確的定義,大家就只是湊合著用而已。

我們今天當然不會像古時候一樣,因為一些有的沒的因素而把人和猩猩搞混。但那只是因為這兩個物種在外觀上有很明顯的差異,而不是因為今天的我們真的知道人和猩猩為什麼互為非我族類。

「物種」究竟要如何定義呢?明天,三月二十七日(週四)中午十二點十分,在理學大樓一樓A101教室,來自彰化師範大學生物學系的周睿鈺教授將要用他從酵母菌的研究中所得到的啟發來告訴我們,物種究竟要如何定義,以及物種形成的機制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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